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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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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奔

寸馨給秦知闕也買了新婚滿月的禮物?。

捧著花回到他的祖宅, 人卻不在屋裏。

她?頓時松懈了?幾?分,頗有些?自由地雙手叉腰,環視屋頂的每一寸角落,尤其是那張放在落地窗前的貴妃躺椅。

藤木制的, 坐在上面涼爽舒適, 夏季可賞庭院的竹林, 冬季的北京城會下雪,到時窗景如畫。

她?躺在上面晃藤椅, 半月形的椅子腿像小嬰兒的搖籃, 腰肢稍一用力, 便隨之吱呀前後一搖。

她?這個月精神高度緊張, 此刻終於得到了?還算好的消息,項目拿了?下來, 港城那邊總算有交代。

她?聽著窗風,傍晚的光一寸寸落了?下去, 她?迷迷糊糊睡進夢鄉。

是夢鄉, 也是夢想。

二十?六歲的人生, 除了?學習就是籠罩在父母的光環下,她?終於……有一樣拿得出手的事情?了?吧。

有道寬大的手掌覆在她?的肩膀,緩緩用力地為她?揉捏, 她?眉心蹙起,好像嗅到了?秦知闕的氣息, 闔著眼睛仰了?仰脖頸, 睜不開眼。

他將她?從椅子上橫抱起來, 寸馨一點勁都不想使, 任他將她?自己抱坐在懷裏。

她?的屁股墊在了?他的腿上,希望他不會感到發麻。

“七點了?, 晚飯想吃什麽?”

她?雙手搭在他平整的寬肩上,聽著他的氣息沙啞又低沈,心頭沒來由地安心:“給你的禮物?……”

“看見了?,寸馨小姐送的內褲還帶金剛鉆。”

“藍綺說?這是秘書的工作?。”

寸馨隱去了?藍綺還要她?買套的任務……

秦知闕開始用唇嘬她?的臉頰,寸馨的臉蛋飽滿又圓潤,加之白皙通透,像水蜜桃。

她?一癢,避開他的攻勢,忙問?:“吃什麽啊?”

軟糯糯的聲音,果然?,得了?好處,一切都好商量,秦知闕心頭酥酥地硬:“烤鴨。”

“不要,昨天中午吃了?。”

“涮羊肉。”

“昨晚吃啦!”

秦知闕頓了?頓,吐了?個字:“雞。”

寸馨一時蹙起眉心,“咦”了?聲,嫌棄:“我不吃外面的雞,我只?吃家裏的雞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有口感,韌勁,而且冰清玉潔……”

廣東的雞確實?靚,尤其廚房還特意從清遠進的貨,不加佐料,光是熱水浸煮就滑口帶勁。

寸馨說?著,舔了?下舌。

秦知闕雙手摟起她?腰,讓她?往裏坐近一些?,壓住。

“招標結束,是想回家還是在這裏多玩幾?天?”

寸馨聽見他提起“招標”,一張臉頓時覆起了?笑,睡意也漸漸散去,忽地坐直了?身,一張藤椅隨之搖啊搖。

秦知闕摟緊她?腰,聽見她?欣喜地問?:“你怎麽提前知道中標了?!”

從他選花到送花至少提前一個小時,當時會場裏的招標團隊還在答辯,結果未出,而且他的意思,明顯是項目通過,被當成?是送她?的禮物?。

想到這,寸馨忍不住心跳亂來,怕他聽見,故意坐直,不敢趴在他懷中。

“超大型項目早已有考察計劃,不可能僅憑招標當天提供的資料就做決t?定。”

寸馨背對著落地窗,睡意惺忪地坐在他懷中,秦知闕靠在椅背望她?,如今這等親密接觸,不也是他圖謀多日的好結果麽。

“所?以,很早就內定了??”

甚至沒有概率,否則秦知闕不會提前送花。

寸馨認真地看他,秦知闕掌控局面習慣了?,甚至不認為應該早點告訴她?。

此刻男人把玩著她?散落的發絲,一頭狼狩獵完回到巢穴的松懈感覆在他身,秦知闕嗓音拖著懶調:“我不做有沈沒成?本的交易。”

寸馨以前念書時,在食堂偶爾聽到一些?男生談論,經濟專業總有些?名詞被運用於生活,比如“沈沒成?本”,他們認為,和女性戀愛需要投入更多的時間和金錢,投入越多,後面越難分開,但其實?他們只?想睡覺,相比起來,他們的需求簡單又便捷。

寸馨當時聽得想吐,但沒想到過去這麽久,會從丈夫口中說?出。

她?想到他從沒跟她?戀愛過,充其量有一枚戒指作?為求婚。

“那你在我身上呢,為了?防止沈沒成?本的產生,所?以直接結婚達到目的?”

她?眼裏的光和身後的黃昏一同消散,變成?暗淡的夜。

秦知闕眉宇在此時微微凝起,嗓音依然?是輕落:“我是指生意。”

“也沒有提前跟我說?一定會拿到項目,害我緊張地跑來北京。”

說?到這,她?語氣喃喃,而後很輕地又扯了?下唇角:“所?以,招標項目的完成?,跟我沒有關系,其實?有沒有我都是這個結果。”

秦知闕眉宇凝得更深,手落在她?臀上,將她?往懷裏推,不知怎麽,竟怕她?要跑掉——

“項目需要兩地合作?,自然?需要你。”

“是需要我的家族榮光,而不是我。”

寸馨異常的平靜令秦知闕慎重起來,他坐直了?身看她?,摟著她?的腰拇指輕滑她?脊椎尾骨,試圖令她?放松:“寸馨,除了?我,沒有人知道會提前拿下項目。”

“所?以我和其他人都一樣。”

“別鬧脾氣。”

“我現在很平靜,沒有鬧。”

是她?不了?解他,如果早知道他不做有沈沒成?本的事,就會猜出他從拍下海外流失古董的這一步棋起,已經將項目拿在手中,因為知道結果,所?以這些?事他並不吝嗇去做,古董將會作?為文化館區的名片,如今因為回歸早已為他打出了?聲名,顯赫如秦先生,身價水漲船高。

她?扯了?下唇,溫聲微笑:“恭喜秦先生啊。”

秦知闕攏緊了?她?的腰:“我希望你理解,這是生意。”

“是的,我們只?是法定夫妻,我不應該要求你事無巨細地跟我說?生意機密。”

秦知闕被她?這些?“懂事”的話挑得額泛青筋。

“你要證明自己,那我就給你做,我說?了?是送給你的禮物?。”

“不必了?吧,給誰都可以啊……”

懶洋洋蔫蔫的模樣,秦知闕倒寧願她?跟他大吵特吵。

“阿馨……”

他嗓音隱忍,寸馨卻擡了?下手,虛捂他的唇:“別這麽叫我,還是稱呼秦太太或者寸馨小姐,抑或者連名帶姓,我們之間的關系才比較清晰。”

秦知闕喉結滾了?滾。

他早就知道寸馨進公司是為了?得到內部商機,他也能掌控她?所?看到的信息,但這一次他是為了?讓她?高興,生平第一次討一個女人的歡心,她?卻抓住他沒有提前告訴她?中標的事而發難。

他不懂。

兩個人僵持時,她?要落地。

秦知闕哄不來,但就是不肯放她?走。

她?推了?推他肩膀,秦知闕束緊她?腰,藤椅又在搖,她?一顆心也逐水漂流,或許是因為遠離家鄉,身邊只?有一個秦知闕,可也是無法交心的,她?就自顧自難過了?起來。

控制不住地又紅了?眼睛。

對他說?:“放開我。”

“你是我太太,我為什麽要放開?我們可以抱著坐在一起,此前已經征得你同意。”

寸馨就坐在他懷裏一聳一聳地,也不是哭,就是委屈地嗚嗚咽咽,聽得他心燥死了?,雙手鉗她?肩膀:“公私分明,再者,倘若告訴了?你,萬一機密洩漏,寸馨,我不想懷疑你。”

最後那句話有一點點哄到寸馨,但她?的快樂也不是從男人身上獲取,她?只?是難過自己的成?就感全部消失殆盡。

“我口渴。”

秦知闕看她?的目光很深,沒有放她?落地,而是橫抱起她?去廚房接水。

寸馨雙手搭在他肩上,雖然?對他生氣,可是難過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,也能出氣。

她?指尖開始擰他胸肌。

“嘶~”

這聲叫出自寸馨,因為太硬了?擰不動?!

秦知闕立體的眉骨壓著長睫,天生眼廓狹長的男人更有張力,尤其此刻他盯寸馨一眼,竟害怕他隨時要教訓起她?。

縮了?下腦袋,明明受委屈的是本大小姐!

飲水機咕嘟咕嘟倒出一杯溫水,秦知闕遞到她?唇邊:“作?為企業代表,如果你要求我事無巨細都告知你,恐怕以後都做不到,但作?為丈夫,我的身體屬於你。”

寸馨在他這句話裏眼眶發酸。

她?感覺到了?邊界,但又沒有邊界,秦知闕會給她?餵飯,會給她?看欲望,給予她?妻子的權利,但他並不是個為了?哄女孩子開心就沒有底線的人。

“你這樣的人,在古代不會是昏君。”

“我不會讓你做禍水。”

寸馨突然?忍不住笑了?聲,秦知闕把水杯貼上了?她?唇邊,寸馨捧起咕嘟喝了?起來,喝完唇邊還有水,他用指腹蹭了?蹭,她?扭開頭去:“因為我長得還不夠漂亮。”

秦知闕沈了?沈氣息,顯然?在克制,想用力卻怕她?抗拒,於是垂首吻了?下她?通紅的眼睫,而後道:“其實?我想過在辦公室跟你做|愛。”

她?要當禍水,輕而易舉。

寸馨在他這句話裏被嚇了?一跳,猝不及防,一道直射球朝她?額頭撞來。

她?眼冒金星了?。

而秦知闕雙手撐在她?身側,面色是那樣理智:“我只?是在說?,你有做禍水的天賦。”

“你簡直是禽獸!你怎麽可以這樣!”

小兔子的眼睛更紅了?。

秦知闕捧起她?的臉道:“所?以不要再對我隱瞞商業機密而生氣。”

“我不是生氣這個……”

“那是什麽?”

“我的談判只?是白費功夫,其實?你就只?是看著我在那裏煞費苦心,顯得我一無是處……”

又哭了?。

秦知闕的唇感受著她?跳動?的眼睫,原來蝴蝶煽動?翅膀是這樣輕,他收了?下唇,生平第一次遇到比投標更難的事,那就是哄寸馨小姐。

“你不是個會妥協的人,正如不會妥協父母操持的聯姻一樣,所?以是談判的最佳人選。如果是別人,恐怕會回過頭來勸我答應維基的條件,你的殫精竭慮才是真正為我分憂。”

他的嗓音在沒有開燈的廚房裏,像劃過一首低音的大提琴曲。

“可是……維基還是沒有簽下來。”

“我說?了?,會讓他們求著你簽約。”

四目相視時,寸馨感覺到了?這句話後的另一番籌碼,維基吃下來的話,她?也要吃下他。

寸馨很努力不動?心,至少先說?清楚立場:“我知道自己只?是你的棋子,但人與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,我也會對你公私分明。”

秦知闕在這時眼底劃過笑意,微挎著窄腰時,西褲包裹的臀就顯得愈發挺翹,聽說?這樣身材的男人很會生孩子……

寸馨挪開眼睛,不讓自己心軟。

“人和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,”

秦知闕咀嚼著她?這句話:“那把我送你的花插上,我給你試穿那條鉆石內褲。我的棋子,”

說?到這,他垂眸將她?手中的杯子抽走,仿佛占據掉了?她?的所?有東西,了?然?望她?:“你當然?是我的妻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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